//本来是想跟着此生眷恋的电话祈愿去逛个庙会,还在脑子里打腹稿,昨个就看到了白哥朋友圈:大凶。我的内心OS就:哇——好——他——妈——赤——鸡——
//好趴其实我大概能理解这个签运是肿么肥四,欺负受宠的角色会激发玩家的保护欲(?)从而进一步增加其人气,但是吧,过年这一天您都知道给我们的签最弱鸡的都是半吉您怎么忍心让他大凶,虽然恋爱签总比新年运势大凶好点儿(拿烟的手微微颤抖.jpg)
//哼,庙会有什么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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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正了正脖子后面的帽子,又帮他理平衣服上的几条褶皱,先生笔直地站着任由我摆布,脸上无可奈何的笑意。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突然低头凑过来,双手捏了捏我的脸颊。
“这下满意了?”
我强忍住不笑,干脆把他拉到镜子前面,让他自己看。镜子里面的两个人一高一矮,都穿着大红的卫衣和黑色的长裤,卫衣上还都印着颇有喜庆风格的人头,只不过我的是女孩子,他的是男孩子,一个向左发射小心心,一个向右发射小心心。
小心心在我们之间的透明空气中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我嘴角弯弯,再也忍不住,大笑出声。
“哈哈哈哈,白起你穿这一身,哈哈,咳,真的太可爱了哈哈哈。”
先生原本一脸认真地对着镜子研究衣服上的图案,我这边山崩地裂地笑开了,他一手扶着我的肩膀,另一只手给我倒了杯水。我就着他的怀抱把水慢慢喝下去,他低着头,眉眼温润含光,一边慢慢拍我的背,我渐渐止了笑,他又皱着眉头问我:
“我这么穿很奇怪吗?”
“不奇怪不奇怪。”我赶紧拼命摇头,“真的很好看的,只是你穿这个很少见而已!”
大概是我笑成月牙的眼睛背叛了自己,先生没好气地拧了一把我的腮帮子:“那边的汤煮好了吗?我去看一眼。”
他刚走进厨房,又退出来,把新衣服脱下来叠好放在沙发上,换上日常的针织羊毛衫。
今天是除夕夜,是我们结婚后自己在家里过的第一个除夕。
我想着方才他的反应,心里痒痒的,也换了衣服跟他走进厨房。帮他系好小熊围裙,白起关了火,拿汤勺在锅里舀了一小勺,放到嘴边吹了吹,然后示意我:“你来试试?”
我站着不动,张开嘴巴,他嘴角浮起一抹笑意,把勺子喂进我的嘴巴里。
鲜。唇齿留香。
我砸了砸嘴巴,故意皱起了眉头。
先生表情也严肃了起来。“是放多了盐吗?还是太淡了?”他看上去有点困扰,就像个做错题目的小孩子:“我用电子秤量的盐,应该没有放错?难道是酱油?”
他又要伸手去舀汤,我眨眨眼睛,按住他的手,勾住他的脖子,堵住他的嘴唇。浓香的汤在唇齿之前流淌,可是他分明有比汤更加诱人鲜美的东西,令我流连忘返。先生楞了一下,按住我的后脑勺,狭窄的厨房空气迅速升温,就在我打算溺死在他的温柔里面时,白起他伸手推开了我。
“抱歉,我刚刚忘记了。”他的表情有点狼狈,“我身上穿的是围裙,很脏。”
谁关心身上的衣服了!我不满地瞪他。老干部白起并不能理会我此刻的幽怨,确定了味道没有问题之后他像是松了口气。我帮他把最后一样菜盛好摆在桌上,两个人的年夜饭也是丰富异常,桌上满满的摆了有12道菜之多,加上手上这道菜就13道了。
我数了数,表情有点尴尬。
“我们的菜好像做多了…”
好事成双,为了吉利碗筷都摆了六份,却在菜色上翻车,我作为一个吃货一向秉持着只要好吃就买的理念,反正过年这么多天不可能浪费,而白起对吃的一向不在乎,虽然年夜饭他也很看重,但看重的点完全不在讨吉利这上面,我们竟然最后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要不撤掉一盘吧,12道就算六六大顺了。”
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这怎么行,这里的每一道菜都是我们两个人的心血,一道菜都不能下。”
和我结婚前这个男人还在天天过着吃泡面和外卖的日子,我好不容易把他掰成一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居家好男人,他做的菜怎么可以不上桌?
我有点后悔刚刚提了这件事了:“要不就这样吧?13这个数字也不是我们中国的讲究,13还谐音一生呢,多吉利呀。”
“不行。”他轻轻笑了一下,从茶几上拿了个果盘叠在上面,“这样就一四了。”
他没说十四也没说一十四,而是一四,我脸上一红,对上他灼灼的目光。
妈呀,真是诱人。
我勉强按捺内心的沸腾,桌下轻轻蹭了一下白警官的脚背,心里甜丝丝的,嘴上却不肯饶了他。我掏出录音笔,一本正经地开始胡说八道:“我想采访一下白大厨,您已经创了警察转行厨师速度最快的历史记录,能不能跟大家讲一下你的心路历程?听说您去年你好像还不会下面条?”
他瞥了我一眼:“因为家里养了一只不肯好好吃饭的小馋猫。”
“我又没有不吃饭…”我嘟嘟囔囔。
“我听说你的小猫非常乖巧,无论投喂什么都会很开心,您完全不需要为了哄她去学什么的,这个理由是不是站不住脚呢?”
先生沐浴在柔软的黄色灯光下,脸色宁静带着暖意:“猫和人一样都有惯性,美味的食物能给猫带来愉悦,如果她在我这里能感到幸福,那么她就永远不会离开我了。”
胸腔里的那颗心脏好像突然停止了跳动,我的两颊突然烧了起来。
我承认,我突然来这么一出就是为了让他承认他看重我,让他对我说说情话,最好能脸红一红,好叫我继续调戏他。但是情话说出了口,却是他一脸坦然,而我心软的一塌糊涂,恨不得滚到他的心窝子里面去暖和他。
猫先生伸出肉爪蹭了蹭我的下巴:“猫女士,能让你的铲屎官吃饭了吗?我做了一下午饭,现在好饿。”
我瞪大眼睛看他。
说情话已经很违规了!他居然还撒娇!
我心里早就软成一江春水,恨不得他立马以舟渡我,最好再来个哪吒闹海,无法无天。只可惜白警官撩人向来是无意识出击,不解风情的很,直球打的准是准了,却不会乘胜追击。我只能拧巴着手自己一个人心潮澎湃。
人生的际遇是很神奇的,酒足饭饱收拾完餐桌之后,我们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抚着肚子靠着白先生感慨:“前年的这个时候我还在和父亲一起过年,想不到父亲会那么早就去了,也想不到我们会重逢;而去年的这个时候我就带你去见家长了,你还是我的假冒男友,未来会怎么样也还猜不到;没想到今年我们就结婚了。”
我凑得离他更近,嘴唇轻轻呼气喷到他的脸上:“白起?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我们之间的缘分不是很神奇吗?”
白起一下接一下地按着我的手心,闻言只是滑出一丝轻笑:“不是缘分。”
我张着懵懂的眼睛看他,白起语音一顿,伸手在我眼前摇了摇。
“你…?”
“你不是只喝了一个杯底吗?怎么喝醉的?”白起的声音听不大清晰,“要不要我抱你到床上去睡一会儿?”
“不要!”我抓住他的手,声音慢慢小了去,“你让我靠着你躺一会儿…很快就好…”
“哪里来的酒?”
“唔…厨房…冰箱里。”
“不听话。”
修长的手指在我额头上轻轻一敲,白起把我抱在怀里,又给我塞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我接过茶一边慢吞吞地喝,白起去房间抱了毛毯给我披上,我一边把身上的毛毯也搭到他身上,顺手在白警官锻炼得形态优美的腹肌上揩油。
还没摸过三块就被捉住了。
“清醒了?不难受了就看电视。”
他的声音温润带笑意:“大制作人不来点评一下一年一度的春节晚会节目吗?”
我心道别说我现在眼前都是花的根本看不清楚,就算我看的清楚节目有你的脸好看吗?于是我摇了摇头。
“头还晕?”
“嗯。”我轻轻软软地跟他撒娇。
他低头看我,思考了一会儿。
“那我来给你讲好了。”
我:……
据他说之前的每年他甚至都没过过春节,今年怎么就跟春节联欢晚会杠上了。
不过显然想通过文字来转播一场晚会对于不善言辞的白警官来说实在是太难为了。
“这个节目,是歌舞。”
我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魔术表演,魔术师把自己的外套扔出去,然后穿在了另一个人身上。”他的语气有一点稀罕的意思。
我给面子地鼓了掌。
“还是歌舞,场上有很多小狗在表演杂技。”
“是真的小狗还是人演的小狗啊。”我忍不住追问。
白起在我的手心开始画画:“是真的小狗,身上毛很少,耳朵尾巴和脚上的毛很多。”
“是贵宾犬吗?”
白警官长长地嗯了一声,也不知他到底是说是还是不是。
“下一个,是武术表演。”
我有点好奇,挣扎着就想坐起来看,白起笑了一下:“这个没什么意思,你想看的话我随时可以打给你看。”
于是我又乖乖地趴下了。
“下一个,……”
于是我闭着眼睛听先生像报菜名一样讲解晚会内容,一场生动丰富的晚会被他讲的枯涩又无聊,流水账都不如,但是我却听得越来越有滋味,大脑也越发清醒了。晚会被这样转播自然是没意思的,真正让我听得起劲的是他的情绪。
他像个发现了珍宝的小孩,带着些欣喜和纳罕,喜滋滋地就想说出来给最亲密的人分享。每年一次的晚会虽然稀罕,但是我也已经看多也看惯了,更何况我现在的工作就与之相关。他的语气中却充满了探索未知的喜悦。我知道白起和家人向来有隙,母亲去世后,少年时代更是无比寂寥。很多常人触手可及的东西都不属于他。
比如说,和家人看一场春节联欢晚会。
我想得心酸,听得就更用心。新的音乐响起,白起却迟迟没有说话。
“怎么了?没换新节目吗?”
“嗯,是唱歌。”他的声音意外的有点闷。
我睁开眼睛爬起来看,他抿着嘴唇,下巴崩得紧紧的,我再一看电视,新上台的人光芒四射,对着电视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居然是周棋洛。
我心底哭笑不得,却知道先生显然又陷入波涛汹涌的醋海,这时候立场不坚定是大忌,于是我趴了下来假装没看到。
这下不安的变成了我先生。
他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很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说的样子。我知道他是在尴尬,自从当年我组织周棋洛演唱会跌下台以来,我先生总是若有若无地阻碍我和周棋洛的见面,不过在和先生确认交往关系之后,除了工作,我也确实不会和周棋洛有私下来往了。
这个人就是这样,我不表态,他吃醋吃的厉害,我主动表态,他又心里不安。我枕着他的大腿望他的眼睛,伸出一只食指按在他的欲言又止的嘴唇上。
他的眼睛深邃的像湖泊,倒映着天上的万千星辰。
一曲终了,他捻着我的食指亲了一口。
真是个别扭星人,这时候还要我来打个圆场。
然后我就坐起来,休息了这么久,我本来也没有喝很多,已经清醒了。这下换我来讲,白起成了我的听众。
零点的钟声敲响了。
窗外朵朵烟花在凌晨的城市上空炸响。今年的鞭炮烟花相比去年又少了些。先生搂着我在窗边看烟花。他的脸在璀璨花火中明明灭灭,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戳他。
“开始我喝醉了,问你我们是不是很有缘的时候,你想说什么?”
我的手在他的手心被握紧,“不是际遇,也不是巧合。”
“是我处心积虑。”
我惊讶地看向他,他无奈地笑:“有的时候,对于你,我会患得患失,实在是得到的太不容易,如果可以,我真想把你藏在手心里,可是我又做不到。”
窗外的烟花还在继续,一声声爆鸣持续在夜空中炸响,我的耳边萦绕的却只有他的声音。
我突然很想抱抱他。
然后我就这样做了。
然后我凑上去,在他的脖子上啾了一下,但先生反应也很快,我被他反捉住,按住深深一吻,唇齿相依。
相依相偎,相亲想爱,相濡以沫。
凑近的不只是胸膛,还有两颗跳动的心。
不需要付诸语言,内心的每一句祈祷,都是对对方最美好的祝愿。
“白起。”
——“嗯?”
“那件新衣服,你觉得怎么样?”
——“你给我试的那件红色的衣服?还可以。”
“那我们明天穿去拜年。”
——“好。是专门用来拜年的衣服吗?”
“不是,是亲子服啦。”
——“亲子?难道还有小孩子的衣服吗?”
“恩,是一套的,图案是小朋友抱着很多很多的爱心。本来应该站在我们中间的。”
——“以后一起买来吧,总会用上的。”
FIN